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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时代的诗歌命运【转】

地震时代的诗歌命运

——同济“阎安、宗霆锋、阿库乌雾、余地诗歌恳谈会”纪要

由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同济大学人文学院主办的“中国当代诗歌的边缘化命运及其个人使命——阎安、宗霆锋、阿库乌雾、余地诗歌创作恳谈会”,于 5月17日在上海同济大学召开。为期两天的会议,聚集了三十余位来自中国大陆、台湾以及德国等地的不同年龄阶段、有影响的诗评家、文学批评家、文化批评家、诗人和哲学美学方面的专家,朱大可、徐敬亚、耿占春、杨小滨、张柠、张闳、万书元、王鸿生、李森、李震、张清华等。会议对来自西北和西南地区的四位诗人的诗歌作品及其相关话题展开热烈研讨。

会议议程分为两个部分:诗歌朗诵会和诗歌研讨会。在会上,诗人宗霆锋和阿库乌雾等分别以汉语和彝语朗诵他们的诗作,同济诗社的同学们同台朗诵四位诗人以及部分上海诗人的一些作品。著名的彝族原生态演唱组“阿莫妞妞”还向与会者展示了彝族原生态唱诗。这是对诗与歌相融合的古老文化传统的复活,是一次奇妙的“汉-彝”诗性对话,也是中华民族在守望诗歌及民族多元文化的一种努力。从地震灾区四川历经辗转艰难来到上海的“阿莫妞妞”演唱组的三位彝族姑娘,用她们纯真的歌声,传达了彝族原生态文化令人惊叹的美妙,并以凄婉的“招魂曲”,与诗人阿库乌雾一起,表达对五天前在“5.12”大地震中死难同胞的哀悼,令在场的全体与会者无不为之动容,潸然泪下。许多人认为,这种诗歌与原生态歌唱的密切组合,是一种富有意义的探索,为日后的中国诗歌运动提供了重要模版。

诗歌研讨是此次会议的主体部分。与会者众人以延安诗人阎安、宗霆锋,四川的彝族诗人阿库乌雾,以及不久前弃世的云南诗人余地的作品为例,针对当下诗歌的边缘化命运、诗人的个人使命、评论家的使命及其反省等核心及其外围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和争鸣。

与会者认为,不管是物质生活层面,还是精神层面,这些对我们这个时代来讲都是或大或小的“地震”。面对生命的消亡,一退再退的时代价值底线再也无处可退,这种底线触底的本能反应便是抢救生命。在紧急的抢救之后,时代其实面对两种灾区和废墟。第一种是现实的四川灾区和废墟,另一种便是时代精神的灾区和废墟。后一种其实早已存在,只是我们的抢救和重建在接踵而至的时代“余震”中,显得异常孱弱。在这个地震时代,人们悲情地营救、抢救、自救,而一次强有力的“抢救”行动悄然展开,不同的是这次抢救的对象是时代精神废墟中的幸存者——现代诗。会议的主题之一——所谓“边缘化”问题,引起了与会者的强烈兴趣,同时,这也是一个最具争议性的命题。诗歌的辉煌时期,那个时期诗歌像巨人一样处于时代广场的中心,具有对精神领域的号召作用。诗歌边缘化的态势已经成为既成事实,这是一个精神冰冻期,也是诗歌被彻底发配的时期,诗人何为?成为既成事实情况下最为迫切的问题。

文化批评家朱大可说,当时的诗迷们的眼神如同今天“杨丽娟注视刘德华的眼神一样”。诗歌巨人们像恐龙死亡一样,以边缘化的方式逐渐被时代所抛弃。朱大可称,自己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中完成了“学术转型”,由对文学的关注转向对更为宽泛意义的文化的关注。朱大可称,“我痛切地感受到中国诗歌、中国文化都面临着一种危机,民众在获得话语权之后产生了“广场效应”,大量话语泡沫淹没了文化宝石。中国知识分子和文化精神面临严重退化,诗歌必然要随之走向衰微。”而基于对大众文化、网络时代、晚期资本主义逻辑以及当下文化体制的观察,他认为 “诗歌的退化和边缘化是无可阻挡的潮流。”但他在强调“抢救”的同时,也给当下诗人开了一个处方,——在文学垃圾化倾向的情况下,诗人应该探索一种更为有效的传播方式,而余地的“箴言体”写作,就是一种值得效仿的样本。

诗评家徐敬亚深情地缅怀了诗歌昔日的辉煌——“1980年代那种灵光一现的东西”,并对当下诗歌状况表达了强烈的悲观情绪。这位曾经从事过房地产行业的著名诗评家,以简单的经济学投入产出理论分析了当下诗歌的衰落,认为现在的诗歌的病根在于,过去是 “在人类世俗竞争中可以拿到第一的高手的”人在“用命去写”,而现在是第N流的人在写诗。另一个原因是,评论家们的八股化和落伍,诗评家们连阅读者的最低姿态都不复存在。总之,他认为现在的诗坛“只有一些弱智在这儿演着一些弱智的戏,一些假模假样的戏和假模假样的演出和评论,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愧对时代的这份苦难。

河南大学教授耿占春则从当代诗歌与西方诗歌以及俄罗斯诗歌的对比中来分析诗歌的边缘化问题,他认为1980年代的诗歌白垩纪的辉煌,只是“对主体衰落、人之死的一种替补心理的方案”。在中国“个人承担社会伦理功能的缺乏仍然存在。” “西方学理论为我们留了一个语言说话、主体衰弱的退路。实际上我们是躲避了俄罗斯20世纪所说的对自己写作承担命运的方法。”诗人必须承担的体制带来的某种命运,这也许是诗歌边缘化的又一原因。

文化批评家张闳认为,边缘化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对比曾经的那种“兴奋和昂扬的态度”,今天我们谈到诗歌时,总是充满了“悲怆和哀伤”,这便是边缘化的感觉。但他同时又表达了对“边缘化”一连串质疑。张闳认为“我们设计了这个边缘化的命题,我们自己也陷入了边缘化的悖谬当中……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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